中年人的压力也许只有中年人能承受。
35岁以上的人,不到万不得已,都不换工作。我没有看其他朋友的回答,不知道大家都怎么想,我是真的这么想。35岁以上的人,除了特别成功的一小撮,剩下的大多数,都已工作十年或者以上,上有老下有小,他们的生活已经容不得一丝的任性,甚至一丝的动荡,不管心里有多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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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今年34,谈虚岁就是35,还未婚所以依然觉得自己还是男生。普通本科毕业,大二开始没有用心学习,如今才觉得知识重要。09年毕业后自己在社会上先后干了3份差事,那时候想找份底薪拿过2000都不容易。我是南京人,父母年纪也大了,所以没有考虑过离开南京去外地,后来家里亲戚帮助,机缘巧合进了一个央企的省公司客服部门。过了两年这个客服单位又被总部上收变成了央企直属单位,那几年单位摊子越铺越大,人也越招越多,借着这股东风和工作努力人也算能干,被领导提拔,从接线员做到小班长,又做到小主管。只是我们这批人没有编制,都属于外包,好在工作不用风吹雨打,各种业务也做熟了,虽然平时也累,还需要倒班,但大树底下好乘凉,工资每月准时,去年疫情期间在岗两个月不给回家,补偿就是工资上涨50%,。我们单位里怀孕的女员工很多,但请产假什么的从来不卡,生育补贴也都不少,毕竟央企什么都要合法。转眼从24岁那年进单位,到今年已经10年了,收入在缴纳五险一金前也有1万出头,到手七八千。
说说不如意吧,一个单位里面从编制上说有两种人:正式工和临时工,哪怕你做了10年,还是临时工。正式工哪怕只是普通职员对你来说都像是领导,如果是个副科级就算是中层管理人员了,一个单位里一大堆中层(副科副主任,正科正主任),虽然近年来一直在宣传整治四风问题,各种党建要求,基层减负什么的红头文件,但是官僚气没啥改变,虽然有亲力亲为正直的领导,特别是职位再高一些的领导(处理干部)反而会好一些。但是相当一部分中层,是需要人奉承的。你要是想过好日子,就要学会跪舔,也看到不少跪舔的例子。今年终于迎来了单位组织机构调整,大批不在编的人员开始离职,平日里我也不跪舔,说话直,所以近来一直被部门领导针对。于是开始动了辞职的念头,其实以前也想过辞职,因为那些年还年轻,总觉得不急,真正等到这一天觉得应该走了,才体会到青春饭三个字的意思。
最近面试了三家公司,高级点的管理职位没有那方面资历,差一点则没有业务资源,这些年自己积攒工作经验用处为零。有一家公司的面试官是个女孩,年纪比我还小,说话也很直接。告知我她们公司基本都是97或者98的人,我是否在精力和体力上能够胜任这份工作能比这些年轻做得好,其次我在一个单位里面的10年工作资历,对她们而言太过单一,所以说她觉得我这10年过得比较安逸(各行各业的基层岗,哪有什么安逸,也少不了有辛酸和拼搏),看着这个女孩子跟我侃侃而谈,我一时间就在想,辞职到底是对还是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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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女的,32岁离职结婚换城市,简历全部石沉大海,面了一个大公司,还阴阳怪气了我一顿,表面笑呵呵,说你规划得挺好啊,做个一年,刚好可以生孩子。
没办法只能来上海,我是个技术工种,不图晋升也不爱跟人打交道就想着尽量多摸摸天花板,将来如果有一天必须自力更生,那也有深耕过行业的基础。
上海真的是个好地方,我只后悔来晚了。不过其实也没啥好后悔的,上海真是太包容了,不问年纪,不问地域,不看性别,不问你婚姻状况。中介小哥、滴滴司机、小卖部老板,大家操着天南地北的口音,谁也不会看不起谁,谁也都不卑不亢特别自然。大家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,各凭本事,真的非常适合我这种社恐患者。至于留不留得下来,我不用考虑,我有老家。
我希望35的我,更加拥有独立的资本,一如我一直追求的那样。不管是35还是32还是28,我从不把希望和依靠寄托在公司身上,我接受这个社会的丛林法则,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托付的只有自己,当你离开一家公司,你面对的公司就不再是从属关系,而是同台竞技的对手,敌人可能会强大到令人胆寒。可谁不是这样挣扎着过完一生呢,我们的父母,祖父母,他们甚至还要对抗战乱和社会动荡,而我们只是面对失业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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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友Y,事业发展居中上水平,也在差不多三十五岁的时候,放弃高级经理职位和指日可待的晋升机会,辞职回到家乡。问她为什么?她说:“我越来越被各种事务塞满推着往前跑,完全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,问问自己为什么这样做?” 停下来,是她找回对自己大脑和生活掌控的方法。
在我们都担心她歇业一年多,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要养不活自己的时候,再见到她却是一次比一次容光焕发。现在的她,有好几个斜杆身份。包括独立营销顾问/KOL经纪人/签约旅行博主。聊天的话题是她认识了什么有趣的人,发现了什么新的商业模式和创业点子。虽然她现在收入不稳定,回大公司打工拿一份稳定的高薪,对她已失去了吸引力。
#聊聊我的前半生#
如果要聊聊前半生,可长了,哪段都有精彩的瞬间。
生于文革前始,父母都醉心于工作,家中经济好于同龄人。记得穿的比老师好,是学校第一个穿“料子”裤子,“的确良”衬衫的。五年级戴手表⌚,这块表还在。
学校工宣队是妈妈单位的,我和弟弟提前入学。可怜的弟弟还不知道尿尿要上厕所,我也听不懂老师上课,遭罪的二、三年。
儿时少有白胖孩子,就经常被选拔出,那时叫接待外宾活动。就是参加欢迎的队伍,金日成、西哈努克还有一个是黑人总统,都是七十年代的事。具体想不起来了,应该都是春夏吧。
其实当时也不知道是谁,是排练时,老师说漏了:就当我是&&&,走到这里时,你们要挥舞彩带。其实彩带,就是染色的长条细皱纹纸。
好像老师当时被批评了,我理解的是他说了名字,而且是要当&&&。后来再排练时,就没说过名字了。都是事后问家长的,谁来南京看长江大桥了。
爱看小说,字没认全时就抱字典看繁体字的《红楼梦》。习惯伴随整个读书时代。学习不咋样,不爱写作业,后来考上学校,不少同学不相信,考试全凭记性好。
工作分配是计划经济委员会下的工业公司,干什么呢?就是管理各类辖区企业的,当然没搞明白怎么管理企业,就被领导选中去工厂实习了。说是作为第二梯队培养,便于今后接班。实际是年龄骗年轻,不适合机关,幸亏那时是学校分配工作。
后面十年有些长,得到过组织精心栽培,也经历了那个时代大家都遇到的困境和问题。
省会城市,不发展工业,为此撤销工业公司。体改也没了”计经委”,身份档期直接去了工厂。
所在工厂是市第一批改制试点单位,几番下来丢失了固有身份,做了弄潮儿。
十年中被单位一个岗位一个岗位的轮训。还被单位送去合资企业,以学习管理为目的,另作为中方工作人员,那年不过23岁,大家眼中的年轻有为。
二年合资失败,原单位座位满了,上面又要精简缩编,出来的容易回去难。我是唯一原单位要的,不过现实没岗位。我也义气不想丢下,一起派出的六人。
上级领导调离,我们成了遗留问题。新领导直接让我们组成班子单干,什么都有,生产计划正常调拨,就是没钱支持,那是个到处都缺钱的年代!
没经住资本主义的招手,在挂黑牌照车接送中,虚荣了,只谈了二次话,丧失了觉悟,同意进入了独资。中层待遇,那年25岁。拿一千多一月,巨款,也知道为